【维勇】【灿烂的星/Bright star】（一）
非专业心理学人士，如有BUG请体谅
花滑运动员父子×心理医生
*本文某些情节略黑暗，大致还是轻松甜暖风。
*专业知识来自知网。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好想泡个温泉，走在街上勇利想。
11月下旬的东京傍晚，街道上有些寒意，早晨白茫茫铺在地上早已只剩下坑坑洼洼的雪堆，踩着软绵湿润的地面向前走着。路过的商店依旧灯光璀璨，从里面出来的人有的带着高兴欣喜的笑意，也有的脸上写着遗憾的不满，一个接着一个，仿佛不会有人可以拒绝这份热闹。
走在身旁的一对情侣也许刚刚交往，十指相扣并肩而行，男人时而低下头抚弄女人被吹乱的头发，而后两人相视一笑，害羞、甜蜜、还有充满期待。
无论是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只要让头脑中产生足够多的PEA，那么爱情也就随之降临，人们经历爱情热恋期时，身体会分泌另外一种激素多巴胺，给人甜蜜、幸福的感觉。当他第一次和披集讲这些的时候，收到了那个泰国青年翻到极限的大白眼，外加一顿长达3小时的美好爱情宣讲洗脑课。他发誓那一定是披集最大的白眼，他一度以为披集的眼球要翻不回来，连隔壁眼科同学的电话都调了出来等着派上用场。
转角的玩具店外蹲着一个小孩，和商业街的繁华格格不入，脸埋在膝盖中间，略长的发丝挡在前面，让人看不清小孩的表情。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被精心搭配并且价格不菲，应该备受宠爱、鲜少接触陌生环境，不难理解为什么小孩对每个上前询问的人都恶言相向，甚至不惜挥动拳头恐吓。善意的路人都被这个外国小孩的暴躁、粗鲁弄得不知所措只好离开。
他只是缺乏安全感，勇利缓步向前在玩具店停下来，单膝跪在小孩跟前，“怎么蹲在这里？外面很冷不是吗？”
听到声音，小孩抬起头，尽管精致的容貌和金色的发丝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天使，眼睛里不耐烦的驱赶之意却显而易见。
勇利推了推滑落在鼻翼的蓝框眼镜，挂起小孩子喜欢的温暖笑容，尽量不吓着眼前这个孩子，“告诉哥哥，让哥哥来帮你好吗？”几乎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温柔，干净的声线裹着意义明确的英文单词，盘旋在小孩身边，耳畔、头顶、鼻尖……每一寸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不可避免地沾上这份温暖的气息。
尤里很想要一脚踢开这个多管闲事的人，然后大声嘲笑他是笨蛋，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人不知好歹。所有大人都一样，假装关心地对他示好，不久之后又会厌倦他的脾气暴躁和难以相处，只有爸爸会不厌其烦带着他，他只要爸爸就好了，其他人都不重要。
可是已经很久了，爸爸为什么还不来。双腿由于长时间蹲在地上而发麻，甚至不能站起来，他不能忍受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被陌生人看到。
中午出门的时候维克托以外面阳光猛烈为由，把尤里的围巾和羽绒服脱下，换上他认为帅气的风衣，当时的维克托一定没有温差这个问题，尤里决定回去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称职的爸爸。
好想念爸爸，无论平时尤里多么嫌弃这个不着调的男人，可是尤里非常清楚自己只有一个亲人，这让他一度难过悲伤。尤里曾希望有许多人爱他，他可以像电影里的主角一样幸福，现在的尤里只希望得到爸爸维克托一个人的爱，希望爸爸能察觉到他的消失并赶紧寻找他。
如果真的有上帝，我想要维克托爸爸，我愿意用以后的皮罗什基来交换。
只要能回到爸爸身边。
“是不是和爸爸妈妈走散了，也许我可以帮到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帮你打电话叫警察，后面就是玩具店，里面有店员你可以选择相信，但是先起来好吗？”勇利的声音始终温和有礼，不讨好也不霸道，他在用平等的态度给予建议，不是出于成年人对小孩的同情，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帮助。
在勇利的搀扶下，尤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暂时性脑供血不足使眼前发黑，勇利双手紧紧地撑住这个摇摇欲坠的人，缓了十几秒之后双手被尤里无情地拍开。
“电话给我，还有，”尤里仰起头眯着眼睛，据说猫科动物这样的时候是个危险的信号，“离我远点，衣服太丑。”
到底是谁看起来比较像不法分子，勇利哭笑不得看着小孩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叫喊，“你是猪吗，笨蛋！”“这里？不知道！”“反正就是一个玩具店，认路这方面马卡钦都比你有用！”
……
勇利囧囧地想，假如真的派这个小孩来诈骗手机，这个诈骗集团一定很快破产。无奈地接过尤里递过来的手机，金属机壳上的潮湿触感不像是温差引起的雾，起雾一般是在屏幕上薄薄的一层，而不是这样黏湿的水汽，眼睛余光看向小孩，发现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上下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喂，你好，这里是高岛屋时代广场，在新宿站南口出来就可以见到我们，不用谢，但是你要是不快点，你儿子就要哭出来了。”
挂掉电话，勇利承认最后那句话是多余且故意的。摸了摸有些心律不齐的心脏，果然生出这样耀眼的儿子，父亲也不会是平庸之辈，当那个人用低沉缱绻的嗓音在他的耳边说话时，他体内的PEA仿佛找到宣泄的路口，拼命占据他的神经。不行，勇利你要把持住，不要被激素蒙蔽了双眼。
而电话那头的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下来，形状漂亮厚薄适中的嘴唇因为对方最后一句话勾起了弧度，随即拦截出租车坐了进去，只来得及看见一头银色的头发。
“喂！你说谁要哭！”
勇利觉得有点好笑，事实上他没忍住冲动笑了出来，他只是觉得傲娇的小孩特别可爱，平时工作接触到的小孩多半沉默寡言，生机勃勃还会骂人的小孩不多见，他快要以为不爱说话才是小孩子的本性。
这声轻笑在尤里看来完全不是这样的意味，所有大人都一样，被这个温柔的人嘲笑让尤里分外难过，又急又气涨红了脸。
不要期待，尤里告诉自己。
最终还是勇利打着哈哈把尤里推到玩具店里，默默责怪自己的不小心。
尽管看起来十分不好惹，尤里还是顺从地进去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一点一点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不是喜欢这些幼稚的东西，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逛一下的。”
拦下几个拿手机偷拍的女孩，勇利思考着诱骗小孩套上面具的可行性有多大，一秒之后他放弃了。
随手拿起摆在中间独立货架上的热销产品，“这个粉红色的猪怎么样，喜欢吗？”勇利当然不会错过小孩在经过橱窗看向布偶老虎时眼神发亮。
“恶心死了，你的品位就是这样吗？”
……他就知道。
“不喜欢吗，我觉得还蛮可爱的，像你一样。”
“不要拿我和这种东西比！”
哎呀，炸毛了。连忙丢下可怜的粉红色小猪，转而伸手在隔壁货架上取下被冷落的小老虎，“那这个呢？和你一样帅气哦”
尤里不自然地撇过头去，脸上升起可疑的红晕，“还，还可以。”勇利悄悄松了一口气，顺毛成功。
正在和勇利一起纠结是假面超人和宇宙战警谁更厉害的尤里眯着眼看到玻璃前的一个身影，随后毫不犹豫扔下手里盒装机器人飞快跑了出去，勇利慌张地接好被丢下的玩具，小心摆放回原来的位置上才跟出去。
“爸爸！”
闻声而动的男人缓缓回过头，银色的头发乱糟糟待在头顶，额上还有些肉眼可见的汗珠，嘴里呼出一团接一团白色雾气。心虚的勇利偷偷把手放进衣兜里，握了握冰冷的手机，他承认他是故意调成静音的，可是放着语言不通的小孩在街上这件事，确实让他非常生气。
或许这位父亲不是故意的，或许这位父亲其实十分着急，这些或许他都知道的，但还是生气。他只要一想到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在这个小孩身上，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难过，心脏被揪住一般，难以呼吸。
小孩急速上前，一脚踹到男人的腰上，“维克托，你去哪里了？你这个笨蛋！”
听到这个名字的勇利猛地抬起头，刚好对上那个人的视线，儿子、维克托、爸爸这几个关键词不断出现在勇利的脑海里，然而大大的眼镜和下垂的发丝遮挡住骤然风雨的眼神，维克托看不到黑发青年温和平静的表情下，暗流涌动的心思。
好像，稍微有些不甘心。
“哎呀哎呀，尤里生气了吗，对不起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吃晚餐好不好。”维克托搂住尤里怜惜地拍着他的头，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捶打。
也许他该去买彩票，一天之内碰到3次巧合的运气确实难以置信，居然在街上捡到维克托的儿子，最要紧的是，维克托儿子的名字和他有着惊人的相似。要不是学医的时候修过概率学，他大概也会信了命中注定这个漂亮的说辞。
怀里传来尤里闷闷的声音，“喂，你也一起来吧。”
维克托注视着眼前这个黑发青年，镜框和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和他的声音一样，是干净朴素甚至单调得过分的外在，却是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气质，礼貌发出邀请，“一起吧，我要感谢你帮我找到我儿子。”
“不用，我其实并没有做什么，我还有事所以不太方便。”
“那好吧，真是可惜。”
刚想转身的勇利感觉衣服被揪了一下，低下头发现尤里扯着他的衣角，“尤里？”俯视着比自己矮很多的尤里，金色的发丝被晚风吹着轻轻摆动，可以解释为着了魔，中国的古话是中邪，反正就是他的手重重地在这把头发上揉了一圈，反应过来时尤里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想要手撕勇利的欲望溢于言表。
就在勇利以为自己要接受小孩直勾拳的抚摸时，维克托上前把小孩扛起来，笑着解释，“抱歉，头发是尤里的命门，摸了会暴走，非常感谢你今天的帮助，我们先走了。”
“没事，手感挺好的……啊，不是，我是想说天气有点冷，注意保暖……额……”
“噗嗤”维克托的嘴笑成心形的样子，“你真有趣，我叫维克托，下次电话联系吧，我有你的电话号码，当然我更期待你主动联系我。”
这个把自己弄丢在大街上害他受了几个小时又冷又饿的苦，还要应付那些上前搭话的无聊人，现在自作主张把自己弄到肩上的男人，不知道这个姿势会脑充血吗，居然一个人在旁边撩汉，简直不可原谅，“维克托！！！快放我下来，还有再不走的话雅科夫会把整个酒店都拆了。”撩汉也就算了，为什么对象是这只猪。
勇利微笑着看维克托父子越走越远，被扛的尤里面目狰狞地捂上耳朵，维克托却毫不在意继续说着自己的话，“要叫爸爸，说多少次了，别人帮了你要说谢谢知道吗，不懂事的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你呀，就是脾气不好才没有朋友……”
那一句再见消散在空气中，沿着既定路线继续走着，新宿的繁华把黑夜拉得很长，距离这一天结束还有很久。
不想回去，不想回去那个冰冷的公寓，一个人的话，这一天真的要过去了，他把脚步放到最慢，忘了寒冷所带来的不适，和兴奋的人们擦肩而过。这一天，他见到了维克托，他很帅气也很耀眼，他还有个可爱的儿子，两人看起来感情不错。
这不是很好吗，这是多么奇妙的一天，勇利想。
*大改重新发，有些小伙伴可能看过，不用怀疑，你的感觉是对的！
